眾,生而平等。
藝術亦然,
從呂美麗老師的創作中我看見樸實的、近人的藝術。
- 蘇菲-
推開美術館厚實的門牆,
迎面走來的呂老師一身藕紫色的衣賞,未多施胭脂的模樣,讓我放下心中的緊張,
就如同看見佛陀像般,我在呂老師身上感受到使人安定神寧的氣息。
熱情的招呼我們到茶桌上坐,跳開鏡頭,呂老師更能侃侃而談,
不斷地拿出東西予我們解說、展示,這樣的一個精雕藝術家,就如同她的作品一般讓人驚艷卻又能保有她的樸實及真切。
對於從小就喜歡美術的呂美麗老師來說在宜蘭生長就是最好的教育。
喜歡塗鴉、觀察細微事物,讓她從學生時期就愛上創作,不論是田園間的葉菜紋路,
或者是生活周遭的尋常小物,都能成為呂老師端倪的物品,盡而創作。
出了社會也理所當然的選擇了美術相關的工作,在家鄉為各個工廠做平面設計,
在那個充滿榮景的年代裡,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孩,時常為了工作努力到三更半夜,
為了客人的需求三番兩次的改圖、修圖,只按客戶要求沒有自我的想法,
就在這樣的環境下,呂美麗老師內心深處的創作慾望不段提醒自己,
因此毅然決然的拋下工作,到台北參加入門的雕刻課。
工作之餘會到各地去看展覽的呂老師,不論什麼樣子的展覽都會認真參與。
一次偶然的木雕展覽卻成了她這一生立志的所在。
「木雕展裡的角落有個達摩像,與祂對看時才發現原來木雕創作能這麼真切,好像整個神像活靈活現的,當時候心中滿是悸動。」
「就在那時候立下了我以後要當雕刻家的心願。」
從呂老師的口吻與動作看來,就像是當初的達摩神像又再次矗立在她眼前,那份悸動時至今日過了這麼多年卻從未曾消逝。
就這樣,在台北學了入門的雕刻課之後,便開始投入業餘的木雕創作,
從日常生活的題材開始觀察,適逢過年的季節就以橘為臨摹作為練習。
一路走來經歷了半工半創作的日子,到結婚生子的忙碌生活,在丈夫與家人的支持下,成為一名全職的雕刻創作家。
「我自己是很貪心的,我要奉勸現在的年輕人專精一藝才能比較輕鬆啊!」
呂老師在茶席間細細數到自己的藝術館內現在所有的項目,
範圍之廣,囊括了木雕、金雕、琉璃、金工、琥珀,
言至此處我們不禁讚嘆老師的才能,但她不居功的說出背後的支持者—丈夫。
「我先生在鶯歌想拜師卻遭人白眼,外行人先到旁邊蹲兩年吧!」
想起從木雕開始延伸發展的那段日子,雖然故事內容顯示困難重重,
但是談話氣氛中的幸福是呂老師與先生攜手打拼來的結果。
呂老師的先生自己研究怎麼翻模、灌模,這麼多種材質不論金、銅、琉璃,要怎麼應用不同的工法去灌出最好的作品,經歷了多年的試煉,才有今天這些作品。
呂美麗老師創作的題材大約能分成鄉土系列、佛系列與生活系列,
讓老師一直無法忘懷的還是生活系列,
不論衣服、帽子、毛巾的靜物雕刻,都是她最為喜歡的創作。
呂老師認為有時候把創作的理念強壓在藝術品上,
常常會讓創作者本身夜不能寢,也會為了要體現好的意象一直將思想執著於此,
反而會做不出好的東西。
「人生短暫,多思無益。就刻一些生活用品,簡單就是美。」
「在有這樣的條件下,如果我不幫他那誰還能幫他?」
呂老師散發一種捨我其誰的魄力,工作室角落有位年輕人正認真的打磨著金工茶具,
因為美術館的開設,年輕學子來到此處求一份工作,老師二話不說的給了他創作的空間。
這樣的大愛讓老師的美術館與茶藝館更為多元,
也讓更多學子能夠在歸鄉之地安好的生活,實踐夢想。
現在的呂美麗老師已鮮少外出設展,當初因為心疼作品在運送過程中的折損,
每每出展都膽顫心驚,所以才下定決心要在家鄉開設美術館,讓自己的作品不用這樣奔波受損。
開立美術館後更結合丈夫的茶葉事業,還有兩位女兒的操持,使得全家人一起安身立命在礁溪這塊淨土上,踏實生活,醉心創作。
自然簡單,就是美
- 呂美麗